李健应该算是那种“根正苗红”的互联网人,在30岁那年成为百度最年轻的总监,实现了许多人梦寐以求的财务自由;随后的职业履历中又相继添加了58同城副总裁、微软亚洲工程院副院长这样闪亮的光环。
后来,他从一名优秀的职业经理人转身一跃变为创业者,创办人人车大举进军二手车电商C2C领域,与昔日58同城的“老战友”杨浩涌同台竞技。从此之后,两人开始了轰轰轰烈烈的“拉锯战”。
壹
相比杨浩涌的老练与强势,李健显得过于“温和”。他周围的的人评价他“善良”,喜欢在微博上晒自己的儿子和养的金毛。虽然留着络腮胡子,胡须从腮帮一直延伸到下巴,颇有一股桀骜不驯的艺术气质,但他的微博取名为“典型传统青年”,给人一种循规蹈矩的感觉。
其实人人车并不是他第一次创业,在创办人人车之前的2002年,曾创办过O2O平台中国冲印在线。虽然因为经验不足失败了,但“因祸得福”积攒了一些经验教训用在管理人人车上。
当时他用了大概5个月时间跟进一个客户,也得到了对方的认可,心里暗想这个客户一定能拿下,眼看着就要下单了。结果天不遂人意,有一天李健给这个客户打电话,示意对方这周是不是可以把合同签了,没想到对方忙给他道歉,直言“我知道你这几个月很辛苦,但是我签了另外一家。”
那一瞬间,他不禁问自己世界上还有没有信任。后来醒悟过来之后,总结出一条道理:真正最高效的推广是在于临门一脚被你找到了,而不在于你之前做了多少工作。
因此,在做人人车时,他一直强调,“在用户即将下单的那一刻,把他的手牵过来,来到人人车这个平台来买车是最有效的途径。”
那一次创业失败后,他计划着先短暂工作一段时间再重整旗鼓。2004年底加入百度,从产品设计师做起,前前后后花费6年的时间,历任产品经理、高级产品经理、产品副总监,2010年出任百度产品总监,一举成为百度最年轻的产品总监之一。
搁浅的创业计划一再推迟,从百度离职后他加盟58同城任副总裁,负责58同城的产品端业务。在58同城时期,他做了一件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事件,那就是提出消费者保障计划,在车、房等垂直领域都开启了相应的保障和监管制度,此举清理了大批量驻扎在58同城的骗子,使得58同城成为一个用户可以信任交易的平台。
在赶集网与58同城厮杀进入白热化的2013,李健辞去58产品副总裁加入微软工程院,任副院长。工作的这十年里,他的路越走越顺,似乎也没有再折腾的必要。
贰
出乎意料的是,辗转十年后创业的时机猝不及防地出现在李健面前。既然仍旧没有忘记创业这个梦想,他兴奋地闯入创业大军。
2014年他进入二手车电商C2C领域,关于这次转换赛道,给出的理由也多少有点“理想主义”色彩。
“我们做互联网搞了十几年,以为已经改变了世界,我们经常有很多人自以为改变了世界,但自己离开那个小的乌托邦,回到现实社会,回到我们老家,回到农村,跟20年前没有任何变化,骗子照样在骗人,你照样挂不上号,你照样升不了学,这些行业有没有因为互联网的存在有任何的变化吗?没有。”他坦言。
彼时他觉得自己有能力改变二手车市场落后的现状,因为之前在58同城做过二手车运营,拥有用互联网运营二手车的经验。
更重要的是,当时的二手车交易市场还是一片待开垦的荒地,后来的竞争对手瓜子二手车和优信万二手车还没有出现。
在前景一片大好的情况下,李健旋即招兵买马,找来的都是经验十分丰富的大咖——拥有10年以上汽车行业运营管理经验的杜希勇、曾任百度LBS副总经理和百度业务运营总监的赵铁军和曾任百度LBS技术负责人、百度地图检索负责人王清翔。
四人一拍即合,2014年4月,这支不到十人的团队在上地科实大厦一间几十平方米的两室一厅里,创立人人车,开启了中国二手车C2C交易模式。
这一条创业之路远比在大公司当高管艰辛,很长的一段时间里,李健每天雷打不动地在早晨6点从家里出发,8点到办公室,然后一直跟不同的人开会到晚上11点。一天如此高强度下来,到了下班如非必要都不想再多说一句话。
其实最痛苦的是,没有经验的他们必须去评估车。直到现在,第一次评估车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。当时,由于没有评估师他们四人只好硬着头皮亲自上场,生怕看走眼围着车来来回回看。车主看他们这股模样,忍不住说,“我看你们几个也不太懂,感觉你们人还比较靠谱,就帮我卖了吧。”于是,第一单敲定。
叁
在二手车市场还是一片风平浪静的时候,李健很多时候都处于“两耳不闻窗外事,一心只搞人人车”的状态,一心一意只想着怎么让更多的用户下单。
这位“实诚”的人,就连融资也“别出心裁”。当年他只身一人跑到上海一间咖啡馆见红点资本的负责人,聊了没多久,临走时他补充了一句,“要不,你们再考虑考虑吧,也是一大笔钱。”
投资人当场震惊这个不急着要钱反而替投资人考虑的创业者,于是,在李健刚下楼之际,立马给他电话,“我们签合同吧。”这500万美金,成了人人车的启动资金。
从此之后,人人车的融资非常顺利,先后获得巨额融资,分别是雷军的顺为资本B轮2000万美金、腾讯领投的C轮8500万美元、D轮1.5亿美元以及滴滴2亿美元的E轮融资。可以说,人人车“粮草充足”。
只不过,“山雨欲来风满楼”,随着2014年底杨浩涌出任瓜子二手车直卖网CEO,2015年初依托于优信拍的优信二手车也正式上线,二手车市场进入“血淋淋”的三国杀时期。
或许创业之初,李健怎么也没有预料到会在这个领域碰上“老战友”杨浩涌,一山不能藏二虎,一场厮杀在所难免。
刚开始,他也没有放在心上,直到竞争对手的杨浩涌切断了人人车在赶集和58同城上的广告投放,才意识到竞争的激烈与残酷。在杨浩涌一连串猛烈的攻势下,他只好签下黄渤代言人人车以应对对方的“广告战”。
在互联网这个崇尚“狼性”文化的商业世界里摸爬打滚后,他慢慢意识到“丛林法则”的残酷性,作战风格渐趋“凶猛”,蜕变成一个实实在在的“厉害角色”。